温一盏

【开端衍生同人】张成x原创女主 12

  BGM：今晚-陈婧霏

  暧昧是醉人的，两个人不经意喝得越来越多。日子照常过下去，贺南以朋友的身份给张成换药，以朋友的身份给他做饭，以朋友的身份和他一起晨练、吃早饭，以朋友的身份让他来家里撸猫。这样的借口，不知道是在骗自己，还是在骗他。

  张成的伤口已经愈合，但贺南心里的伤口越来越深，在这时空错乱、暧昧不清的漩涡里，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。内心指引着她，像往常一样对他好，学着对他更好一些，也许就能缝上那个裂隙。可是，刀在张成的手里，他不是故意的，却划在贺南的心上。

  过几天是张成的生日，贺南想了一个晚上该如何装作不经意和他一起庆生。她早上和张成约好在公园入口见，两人一起跑步，贺南便引出了话题，“张警官身体素质真好，看起来不到三十。”

  “我都三十四了。”

  “不是吧，一点都看不出来。”贺南喘着气，语气更夸张了些，惹来张成疑惑地一瞥。

  “岁月不等人，过几天就三十五了。”

  “过几天是你生日啊？”贺南加快脚步跑到他前面，转过身来停下截停他。

  “生日什么的，没什么意义。”张成也停下脚步，低头擦汗。

  “我大学毕业以后就不喜欢过生日，后来我发现，我反感的不是过生日，而是一个人过生日。”贺南脸上粉粉的，递给他一张纸巾，“张警官，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？”

  张成准备接过纸巾的手在空中愣了几秒，“12号。”他轻声回答，眼神游离在脚尖。纸巾在遮掩，浸透了汗变成透明的一层。

  贺南点点头凑到他面前去，“那……你生日有什么安排吗？”

  张成在前面走，贺南在他身侧跟着，走了几步才回答她的问题。

  “应该是没有的，不过也不用麻烦你来。”

  “这不是麻烦，”贺南清了清嗓子，“我一个人这么久，好不容易有你这么个朋友，这是应该的。”

  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，两只影子的手牵在一起，然后嘲笑着他们：胆小鬼。

  三天后，贺南比月月更不安分，在衣柜里翻腾衣服，在厨房里捣鼓菜品，从午后忙到傍晚才终于准备好一切。高跟鞋踩在楼道里，此刻她的心情就像这轻快的节奏，或许，这次是个机会，她可以捅破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。

  贺南站在张成家门口，屋内嘈杂的声音若隐若现。准备敲门的手悬在空中，她眼睛里的光淡了下去。一、二、三。

  “谁啊？来了。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
  “你好？找谁？”是一个女孩子，和她年纪相仿，或许还小一些。

  “我……”有人夺走了她的空气，声带即使震动也很难发声，“张成在吗？”

  贺南向屋内望去，不止女孩子一个人，还有三、四个年轻小伙子，空气重新灌进肺里。

  “你稍等一下，”女孩子转身喊着，“张队，有人找你。”

  张成匆匆忙忙赶来，“不好意思啊，这些是我徒弟，我要调去市局了，又刚好是生日，他们没打招呼就过来了。你要不一起？”

  他一只手招呼着贺南，身后几个年轻人凑了过来，一层层叠在一起。不知道是哪个调皮的先打趣，“师傅，这是小师母吗？”贺南仿佛又回到了那天，张成牵着她的手郑重向徒弟们介绍——这是他们的师母。

  “瞎说什么呢，这是我邻居，朋友。”张成一脸严肃地转过身去，手指虚点着那个小伙子，又抱歉地向她解释，小孩子说话不稳重，希望她不要介意。

  贺南提起的嘴角被冻住，融化后沉了下去。他是这么想的吗？“没关系。你家里有客人，那……我就不打扰了。”贺南的眼神扫过几个年轻人，他们也同样在打量她。

  “张警官，生日快乐。”

  贺南回到家里，一头扎进床上，天旋地转。像是毫无征兆地被投进深海里，又苦又咸的海水往喉咙里钻、往心里钻。贺南站了起来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，那瓶本来要和张成一起喝的酒。红酒把嘴唇染成又深又苦的紫色，酒味太涩，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喝。

  后悔了吗？

  贺南把眼泪憋了回去，她有什么资格流泪？他们是邻居、朋友，或许是好邻居、好朋友，但绝对不是爱人。张成微微皱着眉看她，他很紧张，怕她误会。明明是他，看谁都深情，到头来向她解释，都是误会。

  贺南把头埋在枕头里，窗外的风微凉，吹动窗户发出一些声响，但好像不只是窗户。她撑着身体爬起，几声有节奏的响动从屋外传来。

  打开门，张成端着一块蛋糕，脸上还挂着滑稽的奶油，就连头发上都粘了白。

  “张警官，你这是……”贺南努力睁大眼睛，酒精上头看到他就想笑，“大战了多少回合啊？”

“你喝多了？”张成把蛋糕放到玄关，一只胳膊抓住没有站稳的贺南。

  喝多了吗？其实没有，不过……

  贺南用手指抹了一点奶油点在舌尖，终于甜了。“谢谢啊。”她用叉子剜去一块。

  “我扶你进去，给你冲点蜂蜜水。你家蜂蜜在哪里？”

  “不用麻烦了，进来坐坐？”贺南扭头坐在沙发上，或许是出于不能让一个醉酒女子独自在家的职业道德感，张成随着进屋坐在她旁边。

  “我真的太想你了，你知道吗？”贺南看着张成，眼里泛着泪。

  “谁？”张成像是在盯着嫌犯，而她所说的是关键证言。

  贺南没有回答他，而是自顾自地喃喃道：“我每次想到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，再想想现在，我的心就好痛。我真的特别累，我想放弃，可是我不甘心。你说你凭什么让我付出这么多？我真的想不通……”

  张成的手指摩挲着下巴，他轻轻叹了口气，“如果累，就放弃吧。”他不明白贺南说的到底是谁，不过能猜个大概，或许是前男友吧。他的脑袋里浮现出贺南纠缠前男友的画面，摇了摇头。不值得，真的不值得。

  贺南朝他吼了一嗓子，“我不想！”

  张成愣在原地，贺南能够看到他喉结的滚动，嘴唇微微抿了一下，眼睛收缩再睁大。真是个傻子。她看着张成眼里的自己，熟悉又陌生的五年前的自己。

  “我真的好想你。”

  在这一秒钟，地球仿佛停止转动，心脏漏掉一拍。奶油的味道还残留在嘴角，蔓延在两个人的唇上。

  

  至少此刻，你还在我的身边。